芙蓉依舊

※此為國文作文功課，題目《拒絕的藝術》

※改了想與大家分享，以下皆為真實故事。

我與你，比好朋友還要再更好一些，卻跨不過那條被人命名為「戀人」的界線，無形的城牆隔著我和你，明明近在眼前、觸手可及；卻又如遠在天邊、遙不可及，這種曖昧不明是最觸動人心又受盡委屈的。

「這題就是這樣解，懂了嗎？」他教完題目後拿起鉛筆輕敲考卷，勾起一抹微笑。

「知道了，謝謝你。」

「不客氣，朋友幫朋友是應該的。」

我拒絕面對現實──我與你只是朋友，那該死的純粹友誼。

你的笑、你的好在我心中如蜻蜓點水般靜悄悄地泛起一片片漣漪，那笑容，真的很帥。也許以公平的眼光來看你長得並不俊俏，身材板型在男生之中也算略小，甚至身體略微虛弱，肩膀也不似能扛起事情般的窄小──我還常笑你是個「沒有肩膀的男人」呢。

但這又如何，你依然是一個掛在我心坎裡的鉤子。

還記得有一次我把玩你的手，那時四下無人我才敢這麼大膽。

「怎麼辦啊，以後這隻手……就是別的女人的了。」

用著盡似略開你玩笑的口吻掩飾我顫抖不止的聲音，總說女人口是心非，不就是如此嗎？我講這句話根本不抱任何希望你會回應我，總以為你會像以前那樣含糊過去，誰知你卻只說了一句話又在我心裡掀起驚濤駭浪。

「反正再有女朋友之前這隻手都是妳的。」

和我談天說地時你的一舉一動、一言一行都讓我就算把你看穿也略顯不足，曾經有段日子我以為我們總會有一天會靠得更近，卻從沒料想到這一切的一切只不過是自己天馬行空的幻想。

你的溫柔、你的體貼、你的所有權並不只屬於我，就算我在怎麼生氣、難過，也無法掩蓋住這赤裸裸地攤開在我面前的證據──當別的人牽起你的手，你並沒有拒絕。

轉身，是我當時的反射動作，不願看到，可是腦海裡卻不停地倒帶那畫面，令我痛徹心扉，像有種無形的力深深地捆綁住胸口，苦澀卻又說不出來怎麼一回事。

更令我難過的是，把玩你手的女生竟是我的好朋友，而她當然也知道我對那男生的心意。你說，這諷不諷刺？我應該忽視嗎？當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。

是啊，誰叫我當時只是個天真無邪、沒經歷世面的小女孩。

我拒絕承認事實，你看，我多麼膽小、多麼懦弱，其實我一點也不勇敢──尤其是面對你。

還記得一年前一個漆黑毫無星星的夜晚，雲張開它的大手遮住了一輪明月，雨勢滂沱，雷電交加像是要劃破整個天空似的，怵目驚心。我忘記帶雨傘，正好看見你撐起傘準備回家，我拜託你送我回家。

「傘……」像要看破他手中的傘似的，我幾乎沒扎眼。

「妳沒帶傘嗎？」你轉向屋簷外的雨勢，在看著我。

「沒有，你能送我回家嗎？」

「……好吧。」

雖然我知道你最怕麻煩，但我還是任性了一回。

一路上我們照舊聊得渾然忘我，說的大部份都是一些不打緊的話，可在我心中卻一直想把這話題延續下去，讓著路永遠也走不完。突然你轉身一個回眸的笑容在我心頭漾開來。

差一點，只差一點點就將那四個字脫口而出。

儘管早將這四個字化成行動暗示你好幾次了，但你始終沒有發覺，還是你發覺了卻無視了呢？又或是你也像我一樣我知道該怎麼辦？我不敢想這個問題的答案到底是什麼。

在家大門口前目送你離開，看著你的背影一股莫名的酸澀湧上心頭，那些女生與你相處的畫面一股腦兒的拋向我，而我完全無法拒絕或忽略。我哭不出來，因為……我沒有資格哭泣，只是胸口好似被荊棘制服住，刺痛難受地想掙扎逃出，其實我已經放棄了，只是潛意識中仍拒絕面對。

每一次相處我都抱著一絲絲的希望──說不定哪天你會回頭看著我；說不定哪天你會發現有個人一直在你身邊等你；說不定哪天你會知道有個人──一直喜歡你。

對，我被你拒絕了，雖然你沒有明講，可是從你對我的態度就知道我已經被宣判出局，我們沒有開始，更沒有所謂的結束，就當這一切是一場令人心最沉迷的美夢吧。就讓這份心意埋入土中，與土合而為一。也許，哪天它們被陽光照耀、被雨水滋潤後有再次開出美麗的花朵也不一定。

「再見了。」

今日種種也無法改變當時那些回憶，總對自己說畢業後就能淡忘你，「時間總會沖淡一切」，我也一直抱持著這個心態考上了一所學校，豈知天總不從人願、命運就是如此奇妙的東西。

我竟然沒有這份福氣與你別離。

就是要叫我自己下定決心不要逃避吧！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。

如今面對著眼前的梅雨霏霏，我總是會想起那段我與你的相處時光，那些日子你坐我後方的趣事、那夜與你共同撐一把傘走回家的回憶──人說觸景傷情可能就是如此吧。

我正用我自己的方式，療傷。

滄海月明珠有淚，藍田日暖玉生煙。

此情可待成追憶，只是當時已惘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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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該也沒什麼好解釋了吧(苦笑

能說得都說得差不多了，想了很久才放上來。

不過能寫這篇表示我已經快要痊癒了啦！

就.....順其自然吧~